除疮记 - Day 1

三个星期前终于离开那个看不到希望的地方，接着马上求医去除掉那该死的痔疮。
我看的是中医，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对的，总觉得中医疗法会花很长时间。

那位医师的医馆/住家在一间双层店屋楼上，要爬上昏暗的楼梯。
进了屋里发现里头的情况跟我想像的差很多。
医师显然已经七十来岁，和他的妻子一起住。
他的行动不算很敏捷，我只希望他的视力依然尖锐。

他的房子蛮杂乱的，不太大的空间里七零八落地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物品。
他带我到他的诊室，陈旧、简陋、杂乱，恰好形容里面的一切。
加上刚才经过的昏暗的楼梯，这时我的心情就有如戏剧里未婚男女偷尝禁果搞出人命后，
男方都会带女方到某个不知名的诊所把胎儿拿掉的情节。
看着眼前的一切，我不禁思索他怎么能够在如此环境下给人行医，
我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找对医生。带我来的爸爸则老毛病发作对他进行轰炸式的提问。


他把帘子放下，吩咐我把裤子脱了。我坐在凳子上，他在我身后用灯照着屁眼。
我的痔疮只有刚排便后才会露出体外，一般时候从外面是看不见东西的。
可是他却看出我有两个痔疮，一大一小，真好奇他用的是什么灯来着。
他说我的情况可能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治疗，接着他准备替我敷药。

都说痔疮在肛门里，现在敷有什么作用。医师说痔疮会自个儿露出来，我怀疑。
我看着他准备棉花，然后从垃圾桶里拿东西。
垃圾桶?! 我没看错吧，你想从垃圾桶里搜什么出来? 是要废物利用吗?
原来他是把有盖垃圾桶当储物箱用，他的药收在里头，不可思议。

医师年纪大了，听觉不怎么灵敏，我的问题他几乎听而不闻，不然就是答非所问。
和他沟通很困难，他只喜欢说自己爱说的，我说的他好像都听不见。
还搜出泛黄的旧照片，给我看其他人的痔疮有多严重。
他给我准备一小罐药、一些棉花、还有胶纸，让我带回家自己敷。